送别

周二早上,刚换好衣服准备去上班。手机响了,一个陌生的号码,归属地显示的是潍坊。之前也会接到各种陌生号码的电话,为了解决 iphone 的骚扰电话,开了自动录音功能。但是,这个功能并不稳定,录音有时候显示不完整,有时候对方打了很多次电话,手机却连响都不会响。周末的时候把这个功能关掉了。

电话接起来,对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,是四叔家的哥哥:“二大爷(二伯)走了,明天的公事……”

“好的,我知道了,我明天回”简单的答复之后就挂断了电话。

快到中午的时候,又接到电话,通知了下时间,早上八点半。这个时间,如果早上从青岛走,六点之前就得出发。决定下班之后,往回赶。工作日的晚上,路上的车并不多。七点多出发,到家的时候也九点多了,好在提前远程开了空调,到家的时候,温度也到了 20 多度了。

客厅的桌子上还放着国庆走的时候落在上面的零食,袋子开着,并没封口。试了一下,已经潮了。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收拾了一下扔到了垃圾桶里。

好在冰箱里还有上次回来的时候放的饮料,就住一晚。没开电视,也没开饮水机,两瓶魔爪下肚之后,感觉也没那么渴了。躺床上,刷会儿手机,眨眼已经十一点多了,想着早上不能起太晚,简单洗刷就睡了。

睁眼看了下时间,七点,爬起来收拾下,准备出门。收拾好一切一定七点半了,刚要出门的时候姐姐打电话问出门了没。

开上车,去古城煎包吃个早餐。到小学门口的时候,依然堵的不动了。果断调头往另外一个方向走,只是,这县城的生活节奏,慢吞吞,一个红绿灯都过不了几辆车。那种闲庭信步的悠闲感,真的适应不了。

要了两个煎包,一碗豆浆。到角落的桌子边坐下来,开始吃,一口下去,竟然齁咸。一向味道不错的煎包,今天的确有失水准。好在还有碗豆浆,草草吃完,继续往殡仪馆赶。

等自己赶到的时候,依然很多然都到了。只是,现在很多人都变了模样,年轻的孩子们,自己甚至都已经认不出谁是谁。自己同辈的姐姐、哥哥们却基本都没怎么变样,很多人也老了很多。

这是自己第三次来这个地方,第一次是送自己的父亲,第二次是送对象的爷爷,这第三次是送自己的二伯。

第一次来的时候,依然太久远了,一眨眼二十年了。很多的事情都忘记了,记忆中仅剩的一点点记忆,就是领骨灰出来的时候,给的骨灰盒太小。烧完的骨灰,竟然没法完全装到骨灰盒里。有那么一块骨头还翘在外面。二伯用脚踩着骨灰盒才把骨灰盒给扣上,那小小的骨灰盒啊,竟然死了都那么不体面。因为父亲生病欠了太多的钱,那时也确实买不起更好的骨灰盒,更好的骨灰盒会更大一些。

现在二伯自己也走了,国庆期间自己又去探望了一次,说稍微好转了一点。尽管如此,但是这么久了没从重症监护室出来,总觉得,也是早晚的事情,这一天总是会来的。

到现在,父亲兄弟四人,现在也仅剩下四叔一人了。二伯在老家没有什么家产,也没房子,最终的选择就是县城的公墓。之前总是远远的看到过公墓,或者在电视上看到。自己走进公墓之后才发现,真的是一排一排,写满了名字。所有的人,最后终将成为一抔黄土,埋没在这黄土之中,两代之后,再也没人记得这个人曾经存在过。此时,这是个就真的从这个世界消失了。

一切结束后,回程的路上,想着去壳牌加油站加个油,预付卡还有两百多,依然不够一次了。又充了500 进去,结果到加油站 发现加油站给围起来了,不知道是在装修还是干嘛。这 500 块钱,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再用上了。

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,看到绿化带的月季依然坚强的绽放着,虽然已是寒冬,哪怕不合时宜,只是赶上了这样的时间,也要努力的绽放。至于其他的,由他去吧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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